【喻黄】农夫与蛇（28）
真·蛇妖喻x伪·农夫黄
洞穴里实在太过昏暗，黄少天不得已只能单手扶着石壁越走越慢，生怕没注意到脚下的坑洼绊一跤。
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并不算太长，黄少天抱着棉被没走多久前方就豁然开朗。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铺上只着单衣侧躺着的男人，他心想，这大约就是这个洞穴的主人。
黄少天不想打扰他清眠，却又担心他着凉，便接近床榻将怀中的棉被轻轻盖在那人的身上。
奈何那人的睡眠很浅，在黄少天刚把掖被子的手抽走的时候骤然睁开了眼睛。黄少天手一顿，未曾料想这人面相如此柔和竟然有一双血瞳。
“抱歉。”黄少天往后退了一步，“在下无意打扰您，只是看您在这么冷的地方只着寸衣，多管闲事了。”
“无妨。”那人闻言坐了起来，“我并不怕冷，倒是你睡在洞穴门口衣服又是半湿才更冷吧。”
“所以这棉被果真是您给我盖上的？”黄少天问。
那人平平淡淡便承认了，又说：“在这高山之上要是我的居所门口平白无故多出一具尸体，也是很难处理的。”
黄少天也没顾那人话中的暗刺，追问道：“那不知道您在给我盖被子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怀里的一条蛇？”
对方听到蛇的时候表情似乎有一些微妙，顿了一会儿答道：“你说的恐怕就是我吧。”
“您是妖？”
那人笑了：“我看你这打扮像是村里的农夫迷路误闯此地，倒是没想到胆子却大得很。说我是妖，倒也不错。你也不怕我把你一口吞了。”
黄少天倒是坦然：“您既然不嫌麻烦给我一床被子，想必也不至于要我性命。”
“你这人类倒是会说。那时我正在树上渡劫，你帮了我也算机缘，我也不是不知感恩，顺手而已。”
“您既然说我帮了您，那在下可否请求一事。”
“都说人类贪得无厌，如今一见果真没错。”那人嗤笑一声，“也罢，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只要你说得出，我便一定为你实现，如何？”喻文州心下其实也很疑惑，这天劫本是难躲，也不知这个人类什么来头，竟然携他避开了那道天雷。这相当于让他避免了一次皮肉之灾，那他满足这个人类的一个愿望也不亏。
谁知道黄少天却说：“愿望就不必了，我如今最想要实现的愿望可不是一个妖能实现的。我只想请求您收留我到雨停的那天，助我平安下山就行，可以吗？”
“这有何难？”喻文州道，“也罢。如果七天内你后悔了，还是可以来找我。现在外面雨已经停了，你要下山便去吧。”
他抬手一挥衣袖，原本黑暗的通道便亮起光来。
黄少天不再多言，顺着来时的道往外走去。
到洞穴外一看，雨果真如那妖所言停了。不但如此，太阳也从云后探出头来，把路上的积水蒸发了七七八八。
黄少天往山洞里瞥了一眼，往山下走去。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黄少天说，“既然他已经给了我一床被子，也就是还了恩情，又为何会答应许我一个愿望呢？莫非你前世是个烂好人？”
“烂好人倒是不会。”喻文州笑了笑，“我猜这天劫没那么简单，恐怕前世的我许你一个愿望是觉得你一个人类想要的，他一条龙怎么样都能给你实现吧。而且你没有发现，我们俩都在互相试探对方吗？”
“也是。你明明是龙却谎称蛇妖吓唬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直接把我吓走好免了偿还恩情。”黄少天张嘴给躺着的喻文州来了一剑。
“你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寻常农夫。”喻文州说，“再怎么迷路都不会迷路到往山上走，我想你上山也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前世的我这么问你大概也是想知道你上山来干什么吧。”
两人一边跟着下山的黄少天一边分析。
“不过这山上的天气可真是变幻莫测，这雨说停就停啊。”黄少天感慨。
喻文州说：“我倒是觉得不是巧合。我曾经在书中读到，龙掌风雨。这雨大概也和前世的我脱不开干系。”
“既然龙能呼风唤雨，那你又为何会被困在树上呢？”
喻文州答：“这就要问问前世的我，这天劫究竟是什么劫了。”
“还有我说的愿望，前世的我觉得妖实现不了的愿望究竟是什么？”黄少天低头陷入沉思。
“跟上去，说不定就知道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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