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将军令(07)
古代架空
皇子喻x将军黄
王杰希自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这玩笑话听听就过去了，反正调侃他大小眼的人还真不止喻文州一个，目前当务之急还是看黄少天的伤势。
他坐到床边，拨开黄少天的里衣查看伤口，血已经透过纱布渗出来。
“你们先出去。” 王杰希说。
喻文州却说:“我留下。”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错，王杰希妥协，“行，那除了三皇子殿下，其他人先出去。”
过了一会儿郑轩和宫女们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王杰希和喻文州两个人。
王杰希也不说话，只是把纱布拆了，狰狞的伤口就这样显露了出来。喻文州撇过头去暗自咬牙，又逼自己转过头来看着。他想，这就是黄少天每天都在经历的，那些暗卫报给他的不过是一个表面，而里面早已经千疮百孔。
王杰希给黄少天换了药，又缠上新的纱布，他说:“文州，你靠近些。”
喻文州听了这话，当真走得近些。然后便看到那纱布周围满是细小的纵横的已经结疤的旧伤，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怎么能这么疼啊，喻文州想，可他的心再疼想必也是比不上黄少天在每个受伤的夜里独自承受又不敢宣泄之痛的千分之一。
“你看到了吗，文州。这就是现在的澜国。这就是你们澜国的将军。”
“我看到了。” 喻文州答，他看到了，所以他觉得后悔了。
“我能救他，但我不能永远救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至少这个月，你得说服你父皇，别再派他出征了。”
喻文州沉默半晌，而后答:“好。”
郑轩成了唯一一个不知屋里情况的系心黄少天之人，他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堂里来回踱步，也不知等了多久，那门终于开了。
郑轩忙上前询问:“黄将军他怎么样了？”
“暂且无性命之忧。” 王杰希说，“但是这仗暂时是不能打了。”
“那圣上那边......”
“我来解决。” 喻文州从门后走出来，朝郑轩道，“郑副将不如先回去，少天留在我这儿就好。”
“那麻烦三皇子殿下了。” 郑轩表面云淡风轻，内里心惊肉跳，三皇子叫黄少天“少天”，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但是他来不及细想，毕竟他也知道边疆没了黄少天再缺了他实在不行，于是就向喻文州和王杰希告了别，趁着夜色往回赶。
王杰希看郑轩走了，转身看着喻文州:“你这几年身体如何？”
“不如何，都是自己作的。”
王杰希直接上手抓住喻文州的手臂就要给他号脉，喻文州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随他去了。
“呵。”王杰希摸了一会儿冷笑出声，“好啊，喻文州，还真是自己作出来的。我给你开的药你怎么喝的？”
“一月一次。”
“你是当来癸水解痛的药喝呐！我方子上清清楚楚写的一周两次，你当没看见是吧。就你现在这病，这么喝，下辈子都好不了。”
“我本来没想让它好。”
“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喻文州闭了闭眼，“你说，我是不是避世太久了？”
“我先前同意你不去掺和那混沌脏水，但前提是那脏水不泼到你身上。”
“可这脏水如今可快要把整个澜国淹没了。”
“正是如此。”
第二日，黄少天依旧没有醒。喻文州早起沐浴更衣，进宫面圣。
虽说直言不讳很简单，但圣上喜听那些弯弯绕绕，喻文州也不介意陪着绕。于是足足用了一个时辰，从炼药绕到身体，从身体绕到百姓，从百姓绕到战争，最后绕到黄少天身上，当朝圣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喻文州伏在地上，说:“臣恳请父皇，准黄少天将军休息一月。”
皇帝先前被绕的没提出丝毫反对意见，自知现在果断否决实在是有失颜面，于是只道:“文州，你可知边疆没了黄将军正如群龙没了首，则澜国危矣。”
“父皇是担忧边疆无人指挥？”
“文州果然知我所忧。”
“文州愿自请前往边疆，替黄将军指挥一月。”
“胡闹！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朕把你放在京中供着都怕你摔了，还能把你派往边疆不成。”
“谢父皇关心，文州只于军营中指挥，不上前线，料想无碍。”
“上周，你大皇兄已亲赴战场。如今你又要去。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朕怎么办？”
“文州必定安然归来。”
一时间堂中落针可闻，宁静片刻到底是皇上出了声:“你们都大了，翅膀硬了，朕管不住你们了是吧。”
“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
“罢了。你都如此说了，朕也拦不住。”皇帝终于松了口。
“那，儿臣明日便出发。”
“好。”略带苍老的声音透出无奈。
“儿臣告退。”喻文州松了口气。
喻文州回到元和殿，在黄少天床边坐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王杰希说你没事，可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没事。”
黄少天自然毫无回应，喻文州叹了口气，起身出去了。
“殿下今日为何入宫？”吴管家问。
“吴管家，准备一下，明日我前往晏城。”
“晏城？那里不是正在打仗嘛！”
“是，我前去指挥。”
“陛下怎么......怎么能......”
“和父皇没关系，是我自请前去。”
“殿下，您这是疯了吗？”吴管家口不择言，“您倘若有个好歹，要我们这群守着元和殿的老人怎么办？要黄少天将军怎么办？”
喻文州深吸一口气:“我也别无选择。”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喻文州突然又笑了，转头对吴管家说:“黄少天将军就交给你了。”
吴管家又能如何呢，他只得应下:“请殿下放心，老奴必将竭尽全力。请殿下不必挂心元和殿，平安归来。”
T.B.C.
本章又名《喻文州代夫出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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