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将军令(10)
古代架空
皇子喻x将军黄
“嚯，真是好久没打得这么爽了！” 有士兵刚回到营地就大吼出声。
“那可不。也不知道为什么三皇子殿下不让我们追。”
此时喻文州正好收伞从外面进来，闻言解释道:
“其一，穷寇勿追。前方地形复杂，又是悬崖。一旦你们打得上头把对方逼急了，反而达不到制敌的效果。”
“其二，人贵自知。我们以少敌多本就勉强，对方不知道，我们自己心中得有数。忘了我和你们说过什么？”
众人回忆。昨日喻文州说，成套的铠甲给前排，后排虽缺防具但声音必须要喊得响。因此在敌方看到军队的时候不会多想，只以为是精兵强将，才会选择撤退。原来如此。士兵们看向喻文州的目光里都带有了崇敬。
“虽说我并不会在这里待多久，但是有一点你们要记住，战场上最怕的不是兵弱而是心燥。”喻文州说完笑了笑，“今日多亏大家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消灭了对方一整支军队。喻某向大家道贺，欢迎各位凯旋。”
“多亏了三皇子殿下。”卢瀚文的声音在一群人中格外明显。
众人终于注意到了消失已久的卢瀚文，纷纷笑道:“你小子！干得漂亮！连我们都被你耍了，演得真像。”
“你那声音就像在雨中装了个喇叭。我还真以为那沼泽过不了呢。”
众人嘴上不提，但心知肚明，这场战役的胜利是因为谁。一时间偏见消失了，一场并肩战斗就是对士兵最好的说服。
此时，元和殿。
吴管家正小心翼翼地避开黄少天的伤口给他擦身，突然听到了轻微的喘息声。
“黄少爷？”吴管家小声唤，“您醒了吗？”
黄少天眨了眨眼睛，“嘶......这是哪儿？”声音震动胸腔，带起伤口微微的痛，他这才记起自己是被一支箭射中了。
他想要慢慢坐起来，吴管家一惊，忙去扶:“黄少爷，您小心点些。您这是在元和殿哪。”
“元和殿......喻文州？”黄少天刚刚转醒，声音还有些模糊，“我怎么会在这儿？”
“郑副将军把您送来的呀。”
“喻文州呢？晏城那边怎么样了？”黄少天越说越清醒，几乎要从榻上跳起来。
吴管家要被黄少天的一惊一乍吓死了，忙按住他:“黄少爷，您再躺一会儿吧。三殿下已经向皇上请yuan，您还可以休息半个月。殿下现在不在，前几日前去晏城了。”
“晏城？喻文州去那里干嘛！吃饱了撑的吗！”
吴管家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答，竟让黄少天更激动了。他无奈道:“黄少爷，王杰希大人说您这伤真的不能上战场，可那边不能缺指挥呀。三殿下就和陛下说他去指挥，陛下便允了。”
“他这身体他自己不知道，吴叔您还不知道吗？您怎么不劝劝他呀。”
吴管家苦笑:“我劝了，可你知道殿下心意已决的事儿，怎么劝都是改不了的。”
“吴叔，把我的战甲拿来，我现在就去晏城。”
吴管家听了吓得跪在地上:“黄少爷，万万不可呀。殿下临走之前还嘱咐我要照顾好您。如今您伤口未愈，要是您走了，老奴实在有负三殿下所托。”
“吴叔，您就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安危吗？”
吴管家叹了一口气:“老奴跟了殿下这么多年，自言还是有些了解殿下的。殿下虽总做些惊世之举，但倘若心中没有把握，他是不会轻易做的。”
“可我到底不放心。”
“黄少爷，不知老奴可否求您一件事？”
“您说。”
“老奴虽然嘴上阻拦您，但是私心是希望您去的。在我的心里，三殿下就像我的家人一样。可我明白您也很苦，您所做的已经够多，我实在是不能再要求您什么。只是倘若有一天您知道了什么，能否不要埋怨殿下。”
黄少天想问，您怎么会担心我埋怨喻文州呢，我那么喜欢他。
“罢了，老奴知道您那天听到了我和殿下的谈话。”吴管家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可我想要告诉黄少爷，当年那件事确实和我家殿下无关。那天黄少爷给我家殿下挡了一刺之后，殿下心中担忧，难以安眠。当夜听到魏家要出事的消息，殿下直赶宫中......”
禾绪二十年，二月十日夜。
“吴管家，我觉得这事儿不对。” 喻文州遇刺刚回殿中，心中却总觉异样。
“殿下何出此言？”
“刺客为何选择我？我久病居于元和殿，于造反者而言，刺杀我收效是最小的。反而倒像是要引起父皇注意一般。”
“您也许是想多了。”
“不......”
“殿下！”门外有人来报，“刺杀您的奴才说是魏琛将军指使。”
“什么？！”心中不安成了真，“吴管家，把我的狐裘拿来。我去一趟宫里。”
冬日正深，夜半飘雪。
“文州，朕知你与黄少天关系好，可他父亲却是要你的命啊！”
“那他何必救我？”
“你怎知他不是逢场作戏。”
“您怎知那奴才不是逢场作戏？” 喻文州反问。
皇帝似是不愿多说，“文州你出去吧，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于情，黄少天是我挚友，他救我，而我不帮他，是无义。于理，如今真相未明，妄自加以判断，是失道。我如何不管？”
“喻文州！”
“父皇不愿，则文州只得跪于宫门外，待父皇回心转意。”
皇帝不说话。
喻文州转身打开宫门，毅然跪于雪中。冰冷顺着双腿爬了上来，他抖了抖， 背脊却挺得更直。
转眼已是四更天，吴管家在元和殿中等了许久，仍不见喻文州回来，于是跑到宫中，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喻文州面色苍白地跪在雪里，肩上已经积了霜。他依旧挺得很直，可整个人却在不自觉地颤抖。
“殿下......” 吴管家心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他用手扫去喻文州衣衫上的雪，给他披上披风。继而跪下，向宫门内大喊:“陛下，三殿下真的不能跪了。您就饶了他吧。”
过了一会儿，宫门应声而开。
皇帝看着喻文州道:“这孩子，怎么这么顽固呢。”
他转身欲走，一声叹息却顺着冷风传了过来，“朕应你不治黄少天的死罪，可魏家......朕也无可奈何。吴管家，你把他带回去吧。”
吴管家应是。
“......我家殿下在那儿将近跪了一夜，回来的时候双膝发紫，这双腿差点就废了。”吴管家抹了抹眼睛，“我家殿下真的很在乎黄少爷，您千万不要怪罪他。”
黄少天心中五味杂陈，这样听来他的命都是喻文州救的，而现在他又为了自己去了晏城。他黄少天何德何能让喻文州这样待他，他原来连喜欢喻文州的资格都不曾有。
T.B.C.
喻文州:吴管家放开那个黄少天让我来！
黄少天:我连上鱼的资格都不曾有。